我是端

【断凯】执念到深自成恋旧(一发完)

阅前需知:
①哇居然肝完了我真牛逼嘻嘻(删掉)
②he瞩目,我就是要做be群中的一股泥石流。
③6000+一发完,流水账里是不是爆点意识流。
④写给三三,断凯圈有她真的是幸事。
⑤↖靠热度过活,看得过去红心蓝手您随意。
【那么开始】
=
“他曾是正义。”

断刀流记不得那人的模样了,说那话时候的笑倒挺干净,带着木已成舟的坦然。他也曾是阿德里军人,生平是因为伤病被转去后方的败兵捡了条命的老套戏码,这即使在当年的阿德里也算不上多少谈资了。

再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只能说是他曾是凯撒那老混蛋的部下,在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在把谋略和心机当做附带手续的时候。

“他曾是正义。”

这可能是凯撒这辈子捞着的唯一一句好了,还捧得挺高。断刀流点了支烟,和当时一样,即使放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接对方的话,还是人家反过来安慰自己,说这都寻常,说逝者已逝。

逝者已逝。

断刀流遇见凯撒的时候丫儿算已经是出淤泥而混沌了,从头到脚都是利己主义的刀刃,不夸张的说,能看见凯撒笑得真切不作假,可能只得是他夺人性命的时候。

是了,他还真没见过人儿一点人情味的地方,星星球那一仗他是远远看着一个人被爆成能量波四散形损,谢幕这么绚丽也算是对得起他了。断刀流了解对方一等一的实力,他一直不觉得即使对方是宇宙战神他也会完全无法自保,或许他本来退得了,或许是他当时又凭空生出什么念想。

凯撒的办公室除了最基本的东西就几乎不剩什么了,断刀流当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清理室内的遗物就很难勾起什么回忆,他甚至无意识掏了包烟出来,点火的前一刻对上一抹紫色。

晃神,还以为是那疯子例行的披风伺候。

好吧那只是个盆栽,紫色的花朵含苞待放,在摇曳和摇摇欲坠之间暧昧不定。颜色其实偏素,甚至带点寒酸,断刀流更愿意相信这盆栽里塞了什么他凯撒生前的保命手段,他闻所未闻的高端科技结晶,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不相信凯撒有任何一点可能伺候什么花花草草。

直到他看到那略微透明花茎上,同样暧昧的光源仿佛扩散了一下。

“阿德里的一切从本质上说都是容器,”凯撒当时在某次战斗后,把卡进柱子的披风极其嚣张地抽了回来,瞬间那柱子应声而倒,“没了能源连当兵器的价值也都消失。”

“等等——”断刀流上前拦住来往的队伍,“——那盆花”

“……您要留着吗?”

那眼神里的鄙夷和嘲笑旗鼓相当,还带一些附赠的怜悯,这屋子里没人相信他会对一个人渣动情,包括他自己。他见过的凯撒除了烧杀掠夺就是政客心计,什么都剩不下的心脏像再干净不了的臭水沟。是了,他在意个什么劲儿呢。

“我留着。”

臭水沟再怎么样也曾经是条河,那凯撒说不定以前也真同他们所传——曾是正义。

那盆花极轻又极重,断刀流第一次感觉自己杀人无数的双手好似救出了什么,从一片永无尽头的黑暗。鉴定结果出的很快,一张白纸上草草印着成分。

那是阿德里的花,在阿德里是最好养活的野花,却在之外的硕大星球已经几乎灭绝。丫儿有个最理所当然也最苛刻不过的小要求,它需要阿德里能源的定期供应,即使只是微量。

凯撒能用刀枪解决的事绝不用能源,那太奢侈了,他又不是什么亡命徒,

却用血液灌溉一盆花。

=

“花我留着呢。”

断刀流杵在凯撒的坟头,也没蹦迪的好兴致,因为他总觉得人家还留着,那双和死神媲美的冰冷眼睛就在他身后瞪着他。

“你知道吗凯撒,我老觉得你还没走。”

他又突然决心不提花的事儿了,决心不告诉他自己仗着出差的名头游走大半个宇宙,给他的宝贝花找来了能源供应;决心不告诉他那盆花就在自己床头,除了不离身的刀比啥都离他更近;决心不告诉他自己为了这祖宗已经成了半个园丁;决心不告诉他……

“求你这老混蛋可别回来了吧鸡犬不宁的,给战神捶死算对得起你了真的。”

决心不告诉他自己得知这花或许能换他一线生机的时候,自己得是多么多么高兴。

凯撒看着他,把自己的护目镜给降了下来,没说话。

那可不,他哪这么容易死了呢,虽然现在也就勉强聚个形的水平但他到底也没凉透。他第一次醒过来就是在自己坟头,来来回回没一个人过来看过他他也就乐得清闲,他手上沾着这么多血,背上负着这么多罪,有个墓碑当个念想够他知足。

后来他逐渐可以来回转悠转悠了,碰巧断刀流的公寓离他不远。

他穿进墙里,公寓的摆设还是老摆设,他带血破旧的制服又添了两件,垃圾桶里最多的还是啤酒罐头,也就这花给这老丧人儿添点生活气息。

花?

是他的花,一模一样。还是含苞待放,还是摇摇欲坠。

他觉着悬,看架势断刀流是出差去了,这小花骨朵再怎么倔强没了供给也还是得蔫儿。反正他没事儿干,就守着花。

他也可以趁现在抢了这小花的丁点儿能量,复活是不存在的但大概能让他也多撑会儿。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那就一起赖活着吧。

他躺在地板上,没有一点实感。闭了眼睛,他想起来断刀流那家伙和他是不一样的,他不抽烟。

不仅不抽,闻了偶尔还喊呛,自己回呛他两句说都不是姑娘别矫情,他没了话可接,直接拍了自己的烟,说自己是打发时间假腔调。

他差不多缓过来了,有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抽烟多得是心里苦闷,尼古丁吸进肺里把焦虑的苦涩的打散了,又用辛辣劲儿给心里一个麻痹,这是人家眼里的抽烟。

怨恨、负担、廉耻、执念,叛徒无耻如他在旁人眼中是一个没有。

他笑出声。

笑得嘴角发酸眼睛发疼。

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房门开了,被暴雨浇了满身的断刀流出现在他面前,跨过他的灵魂体从风衣里掏出一个掩好的容器。

那是阿德里的能源,鬼知道这人哪儿的能耐搞来这种自己都难找的东西。

那支花几乎立刻就焕发了生机,耀眼得惊人。

躺在地上的灵魂体翻了个身,笑他傻也无可奈何。

自此他就常常去断刀流的小公寓坐坐,看他把方便面烧糊之后又后知后觉地倒掉,看他把破了的衣服笨拙地勉强缝两下继续穿身上,看他偶尔对着盆栽蘑菇似的发会儿呆,这吊儿郎当的家伙作息倒是越来越规律了。

等等……作息?断刀流可不是什么时代十大好青年啊?凯撒其实心细,也一向信得过自己的感觉,他看得到断刀流身上的那些改变,一个本来没有章法随性自在的人逐渐日日如一天,仿佛就像……

就像自己的时间被定格在某个瞬间。

魂魄突然从地板上惊起,如果他有实体的话,或许还会打个寒颤。

哪个叛徒,灭国倒戈,踏着子民部下的鲜血走上不归途,到头来还是舍不下,一人血养一盆花。

又是哪个后人,成天念叨恶有恶报不可同道,生死两隔之后明了情愫,游遍坦荡宇宙换谁所念之物平安。

还不是执念到深自成恋旧。

他们俩没多少相似的地方,或者能互相理解的都算不上多,两个异途人各自不可说的执念,仅此而已。

凯撒的时间不多了,但他也不急。他奢侈地挥霍着剩余的命数,就看着断刀流一代枭雄活成一个园丁。

哪怕真的有那个可能让他回来,他自己的意愿也很淡薄。回去干什么,回去继续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他凯撒也是人,哪不会累。

他登过顶也跌过底,重过情也弃过义,又有什么值得他回来。

花开了,好灿烂地一大片,凯撒的身影逐渐缥缈,他走上前去,和某个不称职的花农肩并肩。

断刀流看的是花,眼里映出来的却是凯撒。

断刀流什么都没说,干涩的眼睛也没有要湿的势头,但他是不甘。其实他追逐了很久,奔波去救花的途中听到各个版本阿德里的往事,见了各个阿德里的故人,他以为他了解凯撒了,他以为他接近了。说他凯撒好的坏的都有,从曾经的英雄到腐坏的臭虫,零散的破碎的身影重叠成了他见着的那个凯撒,他以为他接近了。

可带头来他有的还只有花,还有一肚子倒不干净也无处可倒的苦水。

“花我是尽力护好了……那么接下来你也该现身了吧,”

“凯撒。”

他都见过,可爱的不可爱的风景,他都见过。

比这更开阔更浩大的花海,他也见得太多。

还有什么能把他留下,还有什么能让他回来——

“多余。”

还是一身的军服,还是沙哑的声音,那个不知何时站在花田中央的男人开了口。

——是他断刀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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