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端

【断凯】膏肓(一发完)

预警:
双方黑化、我流断凯、ooc
被素半骗半拐写出来的,阅愉

“将军,他醒了。”

凌晨一点,断刀流盘算着日子的时候部下推门进来了,恭敬地报出简短的词句,便见着喜怒形于色的刀疤星将军挑了眉露出丁点笑意来,只亮了一盏台灯的昏暗房间里凭空再多出两点光亮,那是那双蓝眼睛里死灰复燃。

走进电梯一路向下的时候断刀流哼着走调儿的曲子,到了地下室电梯门打开,来往的人少得很,只几个负责记录数据的研究人员抱着文件匆匆而过,他掐了手里的烟,径直往最里头的观察室里走。

“二十二天。”

门开了,表示警戒的红灯在头顶亮起,但是硕大一个房间除了成堆的观测仪器只有一个立着的培养皿,浅紫色的能源模拟液时不时冒出点气泡,一具活尸就这么飘在里面,脖颈以下的部分几乎连满了每时每刻都流窜电流或营养液的导管和导线,呼吸面罩戴在脸上,昔日的阿德里军长此时显得那么容易任人鱼肉。

“你这回可睡了二十二天了,凯撒。”

每次醒来总要花上他好一会儿来恢复身体的基本性能,现在这具身体仅仅只能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介于腐烂和生长之间,断刀流看着他的双眼终于重新聚焦,一旁心电图显示的心率也勉强脱离危险范围,扩音器发出嘶哑的声音,是他的声带在逐渐恢复,终于,他说出了完整的话。

“你该杀了我。”

没了目镜的遮掩那双眼睛就这么暴露给了自己,连同眼底的绝望和唾弃,毫无保留地像箭矢一般刺了过来,却不痛不痒。

断刀流走得进了些,凯撒飘在培养皿中,他就仰头去看他。每次醒过来他的话都是不同的,从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现在逐渐钝化,却每一次都全然否决自己的给予和……

“你每次都这么说, ”

……和爱?好吧,他自己也无法称这是爱了,畸形的强制妥协和扭曲的占有欲,在时间的洗刷下不减反增,终于他的灵魂妥协了,他要把凯撒从既定的因果里硬生生拉回来,无论这是否会将两人一并撕裂。

“可每次你都活了下来。”

凯撒的每一次昏迷都是字面意义的濒死,心脏停跳呼吸微弱,靠着融进潜意识的求生欲和傲慢从鬼门关爬回来,几十天的挣扎换得几个小时的清醒——甚至有时只有几分钟。

没有阴与晴,没有白昼与夜晚,甚至没有“现实“应有的实感,只有这座把自己拴在生死之间的可笑囚牢胁迫自己苟延残喘。

“开心点儿,保不准哪天你就能出来了呢?”

断刀流敲了敲特质玻璃,里面的液体荡开一些波纹。那些波纹并不能使那双目摇曳,但这句话确实逗笑了他,凯撒稍稍低了头,刘海浮动着半遮住他的双目,仅能被人看全黑眼圈和凹陷的眼窝。

“你是真不会撒谎。”

有些东西失掉了人便坍塌,比如战场于断刀流,又比如主动权于凯撒。身体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别说是恢复,这么死撑着就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退一万步哪天刀疤星科技飞跃自己真恢复了,他也不觉得断刀流会放自己走。

病得到底是谁,两人又怎会不清楚。

“迟早有一天我会死的,到时候难不成你要为我哭丧?”

他的声音响了些,扩音器里电流交错的微弱噪音也随之增强。 断刀流的右手贴在培养皿的表面,冰冷透过指肚的薄茧切实地传了过来,雾气沿着手掌的轮廓漫开,模糊了另一侧凯撒的脸。

“得了吧你死不了,至少现在还不能。”

“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理智从他的眼中离开,灰蓝的眼睛中此时仿佛猩红一片,嘴角的弧度弯到极致,那不是纯粹的愉悦,但却完全已经病入膏肓。曾经会露出这样表情的只有他凯撒而已,这种瘟疫般的扭曲情感真是应了哪个烂俗作者的话。他之于阿德里,断刀流之于他,尽是恶人云亦云人的诡辩。

——撼动不了,无力改变,那就和你一同坠入深渊。

困意又卷了上来,脱力感和轻微的窒息争先恐后地残食这具活尸,凯撒最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向前探身,想是要挣脱身后莫须有的禁锢,把那纯粹疯狂的一瞬映入眼帘,拥它坠入死亡前的最后一场荒谬的磨难。

“——别死了,凯撒。”

弥留之际他已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有他一如既往的沙哑嗓音回响在耳畔。他没了回应的力气,尽力回了一个笑,苍白的骨瘦嶙峋的右臂向前探去,隔着一面玻璃,隔着生死,与他相贴。

膏肓。

那便膏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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